魏恒尧坐在草垛上,眼睛注视通往牢狱门口的走道。
见刘尚出现,眼神一阵激动,紧接着见刘尚指着魏知弘,手指在脖颈划了划。
看懂了刘尚的意思,魏恒尧心惊,眸光复杂地望魏知弘。
他虽讨厌魏知弘,但魏知弘到底是他爹。
要弑父吗?
魏恒尧的手抖了抖。
魏知弘见魏恒尧在草垛那儿一坐就是几个时辰,连饭也不吃。
狱卒给他们送最后一顿饭时,魏知弘以为魏恒尧又没胃口吃饭。
牢狱的饭菜难吃又少。
这会,魏知弘顾不上难吃,只想吃饱,于是他把魏恒尧那碗饭吃了。
魏恒尧看到了,拳头握紧,犹豫的心霎时间坚定了。
半夜,魏恒尧见魏知弘熟睡,脱下上衣,将衣裳卷了卷,勒到魏知弘脖颈。
魏知弘惊醒,看到魏恒尧跟鬼似的要他命,竭尽全力挣扎呼救。
狱卒听到动静,走过去看,人未走近,远远的就瞧见魏恒尧的举动,愣了愣。
今个他听说大皇子赐魏知弘一杯毒酒。
魏知弘本来就要斩首,大皇子要杀他,他们底下的人也没有办法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但不知为何魏知弘没被毒死,现下看魏恒尧反常杀他亲爹,狱卒好像突然明白了,叹了一口气,转身回窝里睡觉。
魏知弘濒临死亡前看到狱卒的背影,向狱卒抬手,“救……”
耳边蓦然响起李柔纤的声音。
他的报应果然来了,鬼爬出来吃他。
魏知弘断气后,魏恒尧从杀人中回神,看他的手仍旧抓着勒魏知弘脖颈的衣裳,登时松手,惊恐往后退。
魏恒尧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,脑子又麻木的放空一会。
随后哭着爬到魏知弘身边,颤抖的手拿开缠绕在魏知弘脖颈的衣裳。
“爹,我也是被迫的,你别怪我,来年我给你多烧纸钱……”
翌日,刘尚听说魏知弘“自尽”了,嘴边挂笑拿着大皇子给他的钱去王家。
王路看到身着富贵衣的男人来家里,战战兢兢奉上茶。
刘尚喝了一口茶,眉头紧皱,随即放下茶,把银子丢到桌上。
王路哪里见过那么多钱,眼睛瞬间就盯住银子,不舍得挪开。
刘尚见状邪笑,“废话不多说,这钱给你儿子改供词。”
改供词?
王路想了想,“贵人稍等,我去把我儿子背出来。”
话毕,他立马去后屋,对王多钱再三叮嘱。
“你要笑,别哭丧着脸,免得吓跑了贵人,他拿出的那些钱,我就是拼命干活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个数。”
王多钱挤出笑,因为不是发自内心,看起来很僵硬别扭,听到刘尚叫他改控诉魏恒尧的供词,立即露出愤愤不平的脸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他死都不改!
王路看一眼王多钱,转头朝刘尚笑,“我儿同意改供词。”
刘尚闻言刚露笑,陡然听到砰的一声,循声见王多钱生气拍桌,他笑容收回去,眼睛冷冷看王多钱。
“你不愿?”
王多钱剧烈摇头,他要魏恒尧死!
他故意在供词上写魏恒尧和郑家有关系,郑家害人,也有魏恒尧的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