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金光自秦明的胸口亮起，随即，一道约莫小臂长短、通体流转着温润银芒的身影漂浮而出。

它不再是当初芥子空间里的小蚯蚓，身形已初具神龙之姿，细密的鳞片闪烁着星辰般的光点。

额间两点小小的凸起，预示着未来的峥嵘龙角，一双琥珀色的竖瞳里，带着刚睡醒的迷蒙与一丝与生俱来的高贵。

这便是龙灵如今的形态。

龙灵悬浮在秦明面前，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，琥珀色的竖瞳扫视着周围灰蒙蒙的空间，以及那无处不在的、扭曲光线的阵法之力。

它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，一股源自遥远过去的、碎片化的信息似乎要冲破迷雾。

“九幽幻心阵……”龙灵的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，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疑惑，“这能量波动……不是小九那家伙的看家阵法吗？怎么变得这么……弱了？”

“小九？”秦明一怔。

然而，龙灵话刚出口，便猛地用两只小爪子抱住了脑袋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：“呜……小九是谁？我刚刚……在说什么？头好痛……”

它眼中的迷茫与沧桑迅速褪去，恢复了平日的清澈，尽管依旧带着点懵懂，那刚刚浮现的记忆碎片再次隐没于灵魂深处。

对此，秦明早已见怪不怪。

自从他自身修为突破至化海境后，龙灵便时常会这样，偶尔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却又似乎关联极大的词语或记忆片段，但转瞬即忘。

待龙灵缓过劲来，甩了甩小脑袋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
秦明再次问道：“这个阵法，到底要怎么破？”

龙灵眨巴着大眼睛，感知了一下：“喏，大阵的核心就是那个黑乎乎的小印子。这大阵是靠它撑起来的，收了它，这个阵法就随你控制啦。”

秦明闻言，从怀中掏出了那枚触手冰凉、刻满诡异符文的“九岳镇魂印”。

“怎么收？像之前收服‘六龙方尊’那样吗？”秦明想起当初在博物馆的凶险，“还是要用心头血？”

龙灵歪着头，似乎在检索它那混乱的记忆库，然后用一种尝试性的、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说道：“好像……是要用血契。嗯……至阴之血效果最佳……要不你用点葵水试试？”

秦明眼睛瞬间瞪得溜圆，差点没把镇魂印砸过去：“葵水？！我上哪儿去给你弄那玩意儿？！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？！”

龙灵被吼得缩了缩脖子，小声嘟囔：“没有就没有嘛，凶什么……那就只能用普通的精血了，效果差一点，可能会有点反抗。”

“龙灵，”秦明哭笑不得地看着它，“你变了，以前的你多单纯可爱啊。”

现在的龙灵，时常会冒出些虎狼之词。

龙灵哼了一声，没有接话，身影变得澹薄了些，似乎准备缩回去休息。

“别急着走，正事还没办完！”秦明赶紧叫住它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知道此刻必须果决。他意念一动，沉声喝道：“剑——来！”

霎时间，他丹田气海之中，一道凌厉的剑意被引动！

并非来自龙灵，而是另一段因果——战国时代，他筑基成功之时，师兄嬴政亲自为他寻来九天寒铁，由大秦宫廷首席炼器师锻造，赠予他的筑基贺礼！

一柄长剑虚影自他体内浮现，随即凝实，落入他手中。

剑身长约三尺三寸，通体如秋水流光，隐现玄奥纹路，剑格处刻有两个古朴的秦篆——定秦！

手握定秦，秦明眼神一凛。

他左手扯开胸前破损的衣襟，露出坚实的胸膛。

没有太多犹豫，他右手持剑，剑尖对准左胸心口之上三寸的位置。

他先是轻轻一划“嘶，好痛！”

结果看去，剑锋划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，连油皮都没破。

“男人还是要狠点心……”秦明自嘲一笑。

对敌人可以毫不留情，但对自己下重手，终究需要莫大勇气。

随即，他眼神一狠，体内残余的气血轰然运转，定秦剑锋之上寒芒吞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