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此人为储君,实乃大秦之祸!”
顷刻之间,举贤堂内已涌现大量檄文。张良更是亲自执笔,对此事作了痛心疾首的鞭挞。
人们认为秦三公子的这一行为,显示他是个不忠、不义、不孝、冷酷无情的人。
为此,张良列举了大量关于将晨的事例。
这些内容九分真实、一分虚假,一旦传播出去,无疑会对将晨的名声造成沉重打击。
当然,实际上这些打击对将晨的影响已经不大。
对旁人来说,或许会引发舆论哗然。
但将晨是谁?他是接连掀起腥风血雨的人!
什么样的人他没杀过?
别说亲族,就算明天听说他杀了亲生母亲,人们也不会感到意外。
当然,即便是事实,这种抹黑对将晨来说也有些令人不快。
他难道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?
怎么可能。
不过,杀害亲族的行为——尤其是将晨曾**亲姨妈,如今又当众斩杀九叔、囚禁三爷——这些事肯定瞒不住,甚至会流传千年。
“差不多了,弟弟,把消息传出去吧。”张良脸上带着笑意,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堂弟张宗。
这个堂弟从小十分崇拜张良,常伴他左右,担任类似书童的角色。两人感情深厚,甚至胜过亲兄弟。
“好!”张宗点头应道。
可他刚跑出门槛,脚步便猛地停住。
阵阵马蹄声在举贤堂外响起。
秦王政二十年年底,离过年已不远。
可以预见,秦王政二十年必将在史册上留下浓重的一笔——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太多了。
举贤堂内聚集了不少人,其中甚至混有六国遗族。
或许有人真心想投靠大秦,但更多只是想浑水摸鱼。
准确来说,举贤堂就像一座大酒楼,海纳百川,容纳各方来客。
此前未曾动手,是因为将晨很少留在咸阳城,同时也对举贤堂的影响力有所忌惮。
从某种角度来看,举贤堂俨然成了一个小朝廷。
是的,其势力之盛,已到如此地步。
很多时候,举贤堂内部先对朝政议论一番,再将结论传达给由他们举荐入朝的官员,由这些官员在朝堂上提出。
这是什么概念?
一个由六国余孽组成的举贤堂,竟能左右朝廷决策。
实在可笑。
也正因如此,举贤堂在世家贵族中拥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力。
自赢政昏迷后,咸阳城彻底进入军管状态。
而举贤堂也第一时间被将晨下令封锁。
等待多时,将晨隐忍许久未得机会的事,终于可以着手了。
举贤堂是公子扶苏手中最后一股强大势力。
也可说是扶苏当前最重要的平台。
这些年来,扶苏的幕府——也就是举贤堂,向大秦官场输送了大量官员,影响深远。
趁赢政昏迷,将晨决定一举将其铲除。
“公子,举贤堂已被团团围住,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。”
很快,韩信快步前来禀报。
将晨微微点头,骑马来到举贤堂大门前。
只见窗户上挤满了人影。
一个个皆是唇红齿白,皮肤细嫩。
有的是贵族公子,有的是旧贵族余孽。
也有的是世家贵族所豢养的奴才。
将晨手持太阿剑,语气平静地说道:“举贤堂不臣,其所属之人罪当处死,本监国公子依法行事。”
哗——!
话音刚落,一片哗然。
自将晨回到咸阳以来,**一桩接着一桩。
在他处决一名宗亲之后,又**了另一名宗亲。举贤堂众人还在思量如何编排对策,将晨却已杀到门前。
当将晨淡漠的声音传入举贤堂内,整个大堂霎时一片寂静。
“举贤堂不臣?”
张宗满面怒容,高声道:“举贤堂乃长公子扶苏所设,长公子何来不臣之心?”
将晨神色不变,只道:“他无不臣,但你们举贤堂不臣。”
“不臣”二字,在将晨的命运中早已写下结局——昔**正是因“不臣”之名,被胡亥一纸诏书赐死。
而今,将晨立于强势之位,仅凭一句“不臣”,便可随意夺人性命。
这世间,终究是弱肉强食。
将晨强,他便能以“不臣”二字处决任何人。
“血口喷人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张宗挺直脖颈,怒声反驳。
“本公子说你们不臣,你们便是不臣。全都杀了。”
将晨摆了摆手,神情漠然。
他对这些人毫无兴趣。
举贤堂内人数众多。
自将晨封锁此地起,周围便渐渐聚拢了不少百姓观望。
今日,先是赢政宣布年后立储,随后宗族率世家贵族群起反对,赢政吐血昏迷。
接着将晨拔剑,血溅城门。
咸阳城全面军管。
如今,他更率先向举贤堂挥起屠刀——这举贤堂在咸阳,乃至整个战国,皆影响深远。
这是要……鸡犬不留!
将晨始终立于举贤堂门前。
张宗浑身颤抖。
将晨是真的要对举贤堂下**。
“哈哈哈,什么秦三公子,暴虐无道,残忍无情,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!”张宗伸手指向将晨。
将晨一个眼神,韩信已举起手中长矛。
张宗不过一介文弱书生,手无寸铁。
唰——
韩信长矛破空挥出。
虽不及将晨手中黑棍迅猛,却也足以斩杀一个寻常书生。
噗!
长矛瞬间贯穿张宗的脖颈,他双目圆睁,身体直直向后倒去。
矛尖抵住地面,支撑着他挣扎片刻才咽气倒地。临死前,他一只手仍朝着举贤堂内某个方向无力抓去,唇间似乎吐出一个“走”字。
残忍,实在残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