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疑云密布(1 / 2)

第53章《疑云密布》

第一节深夜的追踪

林浅的指尖在窗沿上划出细微的凉意,沈耀的黑色宾利刚驶出陆氏集团地下车库,车尾灯在雨幕里拖出两道猩红的光带。她攥紧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,这是苏然早上刚送来的设备,此刻金属外壳已被手心的汗浸湿。

“确定要跟上去?”苏然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,带着电流的沙沙声。他的白色保时捷就停在街对面的阴影里,引擎保持着怠速状态。

林浅发动电动车,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:“沈耀刚才进陆沉办公室时,手里拿的文件袋上有‘车祸重审’的字样。”

第52章在陆沉书房发现的报销单据还在她的帆布包里——三年前陆沉曾匿名支付过沈耀公司一笔巨额“咨询费”,付款日期恰好是父亲车祸后的第七天。这个时间点像根毒刺,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宾利在十字路口突然左转,林浅猛打方向,电动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半道弧线。后视镜里,苏然的车灯始终保持着五十米的安全距离,像颗沉默的卫星。这个三天前突然出现的大学同学,此刻却成了她唯一敢信任的人。

沈耀的车最终停在城郊的一栋独栋别墅前。铁艺大门上缠绕的蔷薇在雨中瑟瑟发抖,门柱上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林浅藏身的冬青丛。她屏住呼吸,看着沈耀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在玄关处拥抱,女人耳坠上的珍珠在灯光下晃出熟悉的光泽——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“月魄”系列设计,全球仅此一件,当年随着车祸现场的火光消失无踪。

“看到了吗?”林浅的声音发颤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那个女人戴的耳坠……”

“稳住。”苏然的声音异常冷静,“我查过沈耀的社会关系,他妻子五年前就病逝了。这个女人的身份是谜,但上周有人看到她进过陆氏集团的档案室。”

林浅突然想起第40章赵曼曼跪地时说的话:“陆沉让我偷你爸的设计稿,说要给一个很重要的女人……”当时她只当是闺蜜挑拨离间的疯话,此刻却在雨夜里生出刺骨的寒意。

别墅二楼的灯亮了,沈耀拉开窗帘的瞬间,林浅迅速缩回冬青丛。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,她摸到帆布包里的凤凰玉佩——这是第52章闯入书房时,从陆沉上锁的抽屉里掉出来的,玉佩背面刻着的“浅”字被摩挲得发亮。

“他们好像在争执。”苏然的声音带着新的发现,“沈耀在砸东西,女人的哭声能透过监控麦克风传过来。”

林浅悄悄探出头,正看见沈耀将一叠文件扔在地上。其中几张飘到落地窗旁,她借着闪电的白光看清了最上面的字:“林正国刹车系统检测报告(伪造版)”。

雷声炸响的瞬间,她突然明白陆沉书房里那本《刑法》的折角页为何会是“包庇罪”条款——那个总把“公事公办”挂在嘴边的男人,原来早就知道真相。

第二届办公室的对峙

次日清晨,林浅带着熬红的眼睛冲进陆沉办公室时,他正在签署一份关于“星芒系列”量产的文件。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,竟让她想起父亲工坊里那些待切割的原石。

“这份报销单怎么解释?”她将单据拍在红木办公桌上,纸张边缘被雨水泡得发卷,“沈耀公司根本没有任何咨询资质,这笔钱到底买了什么?”

陆沉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,墨滴在文件上晕开个小黑洞:“林浅,这是公司机密。”

“机密?”她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,指着底座刻着的“林氏工坊”字样,“就像这个你从火灾现场抢出来的镇纸一样,都是见不得光的机密?”

第35章深夜修复的模具碎片突然在脑海里拼凑成形——当时以为是意外损坏,现在想来,那些刻意凿出的裂痕,分明是在销毁某种证据。

陆沉猛地起身,办公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他逼近一步,雪松味的古龙水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将她笼罩:“你跟踪沈耀了?”

“不然怎么知道你和杀父仇人的老婆打得火热?”林浅的指甲掐进镇纸的纹路里,“那个戴‘月魄’耳坠的女人是谁?是不是她让你包庇沈耀?”

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,伸手想抓住她颤抖的肩膀,却被她狠狠甩开。帆布包掉在地上,凤凰玉佩滚到他脚边,“浅”字在晨光里闪着冷光。

“她是沈耀的继女,叫温若曦。”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当年……”

“当年你就用这笔钱让沈耀伪造了刹车报告,对不对?”林浅抓起桌上的咖啡杯,滚烫的液体泼在他昂贵的白衬衫上,“陆沉,你告诉我,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晃悠,是不是特别有意思?”

咖啡渍在他胸口晕开的形状,像极了父亲车祸现场的血迹。陆沉没有躲闪,任由褐色液体顺着领带滴落在地毯上:“我以为这样能保护你。”

“保护?”她笑出眼泪,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,“是像保护一件物品一样,把我锁在你身边?还是像扔掉垃圾一样,在离婚时甩给我一百万?”

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苏然带着保安冲进来时,正看见林浅将那枚凤凰玉佩砸在陆沉脸上:“这个沾满你们陆家肮脏交易的东西,还给你!”

玉佩撞在墙壁上裂成两半,其中一块弹回苏然脚边。他弯腰捡起的瞬间,注意到陆沉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线——那是林浅当年亲手缝上去的,她总说这种十字结最结实。

第三节苏然的秘密

设计部的打印机还在吞吐着“星芒系列”的修改稿,林浅盯着图纸上被陆沉用红笔圈出的瑕疵,突然发现那些修改建议和父亲生前的批注如出一辙。苏然递来的热可可在杯壁凝出水珠,正滴在图纸上“点翠工艺”的标注处。

“沈耀的继女温若曦,其实是你父亲的学徒。”苏然的声音压得很低,键盘敲击声掩盖了他们的对话,“我托人查了她的学籍,大学时主修珠宝鉴定,论文写的就是‘月魄’系列的防伪特征。”

林浅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:“所以她偷了父亲的设计?”

“不止。”苏然调出监控截图,画面里温若曦正将个微型芯片贴在陆沉办公室的通风口,“她现在是张氏集团安插在陆氏的眼线,张启明想用当年的车祸威胁陆沉放弃皇室项目竞标。”

打印机突然卡纸,林浅扯出皱巴巴的图纸时,看见背面印着昨天深夜别墅的照片——苏然的无人机拍的。照片里沈耀正将一叠照片塞进壁炉,其中一张没被烧尽的角上,是陆沉和温若曦的合影,背景是父亲的葬礼。

“陆沉为什么要帮沈耀?”她的声音发紧,想起第20章发现的助学汇款单,“他明明……”

“因为温若曦拿着陆沉母亲的病历。”苏然突然打断她,屏幕上弹出份加密文件,“陆沉母亲患有罕见的血液病,需要沈耀家族独有的骨髓配型。交易条件是,陆沉必须帮沈耀掩盖车祸真相。”

窗外的梧桐叶突然被狂风卷起,像群慌乱的蝴蝶。林浅看着文件里陆沉母亲病床前的探视记录,每一页都有沈耀的签名。最末页的日期停留在父亲出事后第三天,旁边用铅笔写着行小字:“再等三个月,骨髓库就有适配源了。”

原来第30章陆沉撕毁她的设计稿时,眼里的挣扎不是厌恶,是绝望。

第四届档案室的惊魂

陆氏集团的档案室在地下三层,恒温恒湿的环境让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。林浅用苏然给的磁卡刷开铁门时,警报系统的红光正在地面扫动,像条警惕的蛇。

“温若曦昨天下午调取过三年前的项目档案。”蓝牙耳机里传来苏然破解监控系统的电流声,“重点查‘林氏并购案’的文件夹,陆沉当年花了五千万收购你父亲的专利,却一直没启用。”

档案架最高层的灰尘上有新鲜的指印,林浅踩着梯子够到那个标着“封存”的纸箱时,指尖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盒。打开的瞬间,她差点从梯子上摔下去——里面是父亲车祸当天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卡,还有半枚断裂的凤凰玉佩,恰好能和陆沉那枚拼在一起。

“找到什么了?”苏然的声音带着急切。

“内存卡……”她的声音发颤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转身的刹那,温若曦正举着消防斧站在档案架旁,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泥土,像是刚从哪个工地来。

“把东西给我。”温若曦的声音甜得发腻,斧刃却在应急灯下闪着寒光,“不然我就在这里制造一场‘意外’,就像处理你父亲那样。”

林浅将金属盒塞进工作服内袋,猛地推倒身边的档案架。数百个文件夹雪崩般砸向温若曦的瞬间,她抓着内存卡冲向安全通道。身后传来斧头劈开木头的巨响,她摸着口袋里发烫的内存卡,突然明白陆沉为何总在她加班时锁死消防通道——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对她下手。

跑到地下二层时,手腕突然被抓住。林浅惊魂未定地回头,看见陆沉的白衬衫上沾着血迹,领带歪在一边:“跟我走!”

“你放开!”她挣扎着踢向他的膝盖,却被他更紧地拽进安全楼梯,“你和他们是一伙的!”

陆沉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,来电显示是“母亲病房”。他看了眼屏幕,突然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:“听着,温若曦的目标是你手里的内存卡。现在没时间解释,拿着这个去顶楼停机坪,苏然会安排直升机……”

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她咬开他的手腕,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,突然想起第45在火灾现场,他扑过来时背后的烧伤面积比她大得多。

第五届停机坪的抉择

直升机的螺旋桨搅得夜风猎猎作响,林浅站在顶楼边缘,脚下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。陆沉的血滴在她的帆布包上,晕开朵暗红色的花——刚才在楼梯间替她挡斧头时,他的左臂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
“内存卡里有沈耀承认刹车动手脚的录音。”林浅举起那个小小的黑色方块,风将她的声音撕得粉碎,“你早就有这个证据,为什么不报警?”

陆沉捂着流血的手臂,喉结滚动了两下:“我母亲当时在手术台上,沈耀说只要我敢报警,就立刻停止骨髓捐献。”

“所以你就看着我爸白死?”她的声音突然拔高,内存卡在掌心被捏得发烫,“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感激你这个‘恩人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