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《身世之谜》

第一节医院惊魂夜

黑色宾利在雨幕中疾驰，车载空调的冷气混杂着林浅身上淡淡的金属粉末味。她攥着手机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屏幕上还停留在医院的通话记录界面。陆沉专注地开着车，侧脸在路灯的光影中忽明忽暗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
“左转，前面就是急诊楼。”林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陆沉没有说话，方向盘精准地打向左侧。车子刚停稳，林浅就推开车门冲进雨里。陆沉迅速熄火跟上，一把将伞撑在她头顶：“慢点。”

急诊室的消毒水味刺鼻。林浅冲到护士站：“请问刚才送来的林秀兰在哪里？”

“在抢救室，”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，“家属去办住院手续了。”

林浅拔腿就跑，却被陆沉拉住：“我让王特助去办，你先问清楚情况。”他的手掌温热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这时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，摘下口罩：“谁是林秀兰的家属？”

“我是她女儿！医生，我妈妈怎么样了？”林浅急忙上前。

“急性心肌梗塞，”医生语气严肃，“幸亏送来得及时，已经脱离危险了，但需要立刻安排手术。手术费和住院押金先交十万，你们赶紧去缴费。”

十万！林浅只觉得一阵眩晕。父亲生病时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，母亲这几年靠打零工勉强维持生计，哪里凑得齐这么多钱？

“我来处理。”陆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他已经拿出手机，“王特助，立刻打二十万到滨海市第一医院的住院账户，患者姓名林秀兰。”

林浅猛地回头，看着他：“陆沉，这钱我……”

“先救阿姨要紧。”陆沉打断她，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，“进去看看阿姨吧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，护士推着病床出来。林秀兰躺在上面，脸色苍白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。

“妈！”林浅冲过去，握住母亲冰凉的手。

林秀兰缓缓睁开眼，看到女儿，虚弱地笑了笑：“浅浅……别担心……”

“妈，你好好休息，什么都别想。”林浅强忍着眼泪，“医生说手术很成功，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
看着母亲被推进病房，林浅靠在墙上，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。陆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，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红糖水：“先喝点东西。”

林浅接过杯子，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。她抬起头，对上陆沉的眼睛，第一次发现他的瞳孔是深褐色的，在灯光下像浸了水的琥珀。

“谢谢你，陆沉。”她轻声说，“这钱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
“再说。”陆沉的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，“你一夜没睡，先去休息室眯一会儿，我守着。”

“我没事……”

“听话。”陆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，“阿姨醒了看到你这样，只会更担心。”

林浅拗不过他，只好跟着他来到休息室。刚躺下没多久，就因为太累睡着了。

第二届神秘的资助人

林浅醒来时，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。她猛地坐起身，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淡淡雪松味的西装外套——是陆沉的。

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，陆沉端着早餐走进来：“阿姨醒了，情况稳定，刚喝了点粥。”

林浅接过早餐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陆沉坐在对面，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，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。

“陆沉，”林浅放下筷子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，“我爸爸……他以前真的是你的师父吗？”

陆沉点点头，眼神变得悠远：“嗯，我十六岁那年，在珠宝街的小作坊里跟着他学手艺。你爸爸是个很好的人，教我錾刻，教我辨玉，还经常留我吃饭。”

林浅的眼眶有些发热。她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很严厉，没想到也有温柔的一面。

“那你……”林浅咬了咬唇，“你是不是……一直在资助我上大学？”

陆沉端起咖啡的手顿了一下，抬眸看她：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“我大学时申请的那个‘匿名爱心助学金’，”林浅的声音有些颤抖，“金额刚好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，而且每年都会准时到账。昨天你说认识我爸爸，又拿出钱给我妈治病……我猜，那个资助人是不是你？”

陆沉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林浅以为他不会回答。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是我。”

林浅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。原来这么多年来，一直默默帮助她的人，竟然是陆沉。那个在民政局门口甩给她银行卡的男人，那个在公司对她冷漠严苛的上司，竟然是她一直想要感谢的神秘恩人。

“为什么？”她哽咽着问，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“你父亲去世后，我去看过你，”陆沉的声音低沉，“那时你刚辍学打工，我想帮你，又怕伤了你的自尊。正好学校有这个助学金项目，我就以匿名的方式参与了。”
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我答应过你父亲，要照顾好你。”

林浅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：“我爸爸……他知道吗？”

“他知道我会帮你，”陆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遗憾，“但他不知道是我。我们后来因为一些误会断了联系，直到他去世，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解释。”

误会？林浅想问清楚是什么误会，但看到陆沉眼中的伤痛，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
“谢谢你，陆沉，”她擦掉眼泪，认真地说，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
陆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最终只是淡淡道：“去看看阿姨吧，我让王特助送你回公司拿东西。”

第三节闺蜜的“忏悔”

林浅在医院陪了母亲一天，直到王特助来接她回公司。刚走进设计部，就看到苏晴坐在她的工位上，眼眶红红的。

“浅浅！”苏晴看到她，立刻站起来，“我听说阿姨生病了，特意过来看看你。”

林浅看着她，想起李曼给她的那些证据，心里一阵冰冷。但她没有立刻揭穿，只是淡淡道：“谢谢，我妈没事了。”

“那就好，”苏晴握住她的手，语气带着歉意，“浅浅，对不起，之前都是我的错！我不该听我妈的话骗你！”

林浅抽回手，眼神锐利：“你知道了？”

“嗯，”苏晴低下头，眼泪掉了下来，“我妈都告诉我了，是她设计让你嫁给陆沉的，我……我当时太害怕了，就没阻止她。浅浅，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
看着苏晴声泪俱下的样子，如果是以前，林浅可能就心软了。但现在，她只觉得讽刺。

“苏晴，”林浅的声音平静无波，“你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嫁给陆沉？陆沉跟你们家到底有什么关系？”

苏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随即哭着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妈就说陆沉那边点名要找个普通女孩结婚，还说只要我嫁过去就会毁了我的人生，所以才让你去的。浅浅，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过分！”

林浅看着她，心里冷笑。苏晴越是装得无辜，她就越觉得恶心。

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”林浅不想再跟她纠缠，“我还有工作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浅浅，”苏晴拉住她，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？我真的知道错了，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？”

“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。”林浅甩开她的手，坐回工位。

苏晴站在原地，看着林浅冷漠的背影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，但很快又被委屈取代。她吸了吸鼻子，转身离开了设计部。

林浅看着她的背影，拿出手机给李曼发了条信息：“苏晴来找过我了，她在撒谎。”

李曼很快回复：“我就知道她不会说实话。浅浅，你小心点，我觉得她妈让你嫁给陆沉，肯定没那么简单。”

林浅放下手机，揉了揉太阳穴。母亲的病，陆沉的秘密，苏晴的谎言，还有工作上的压力，让她感到一阵头痛。

“林浅，”王特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“陆总让你去他办公室。”

第四届总裁的“特殊照顾”

陆沉的办公室里，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，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。他坐在办公桌后，面前放着林浅的“晨曦之吻”设计稿。

“陆总，您找我？”林浅站在办公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