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机场的“意外重逢”
第一节晨光里的钢笔与方向盘
初秋的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,透过车窗洒在林浅握着方向盘的手上。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钢笔——那是陆沉落在工作室的银质钢笔,刻着小小的“l”字,笔杆被体温焐得温热,像他以前坐在副驾时,指尖偶尔搭在她手背上的温度。
车载导航提示“距离国际机场t3航站楼还有15公里”,林浅轻轻打了把方向盘,避开前方一辆缓慢行驶的货车。车窗外的风景往后倒退,路过“浅沉”品牌的首家门店时,她下意识放慢了车速——橱窗里的“时光胶囊”还摆在原位,里面的离婚证复印件和设计稿在阳光下隐约可见,旁边新添了“思念”耳钉的样品,淡蓝色的托帕石折射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冷战那几天,她落在设计稿上的眼泪。
“明明还在生气,却连他的钢笔都舍不得放下。”林浅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指尖在钢笔的“l”指上轻轻按了按。三天前从王叔工厂拿回“归途”胸针时,她就知道自己早就没了脾气——胸针背面的迷你合照、候鸟翅膀上刻的“沉”字,还有王叔说的“陆总走之前特意交代我照顾你”,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,陆沉从来没真正放下过她。
只是心里那点委屈还没散。她不是气他去处理海外分公司的事,是气他把她当外人,连一句“我可能会有危险”都不肯说。上次赵氏残余势力找她麻烦时,陆沉攥着她的手腕说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在你身边”,可这次,他却选择一个人扛。
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,林浅换了首歌——是陆沉以前常听的《卡农》,旋律流淌出来时,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,两人在工作室加班设计“环保点翠”系列,陆沉坐在钢琴前弹这首曲子,她靠在琴边看设计稿,琴键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到背上,暖得让人不想动。
“还有5公里。”导航的提示音拉回林浅的思绪。她深吸一口气,把钢笔放在中控台上——今天要接的是欧洲最大的珠宝原料供应商马可,对方手里有一批罕见的染色鹅毛,是“非遗新生”系列下一款产品的核心原料,也是她和陆沉之前一起敲定的合作。马可这次来,除了签合同,还要参观“浅沉”的非遗工坊,要是让他看出她和陆沉在冷战,说不定会影响合作。
林浅抬手理了理衣领,镜子里的自己眼底还有淡淡的红血丝——昨晚对着“归途”胸针看了半宿,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心疼,没睡好。她从包里拿出遮瑕膏,对着后视镜轻轻涂抹,刚把红血丝盖住,就看到中控台上的钢笔滚了一下,笔尖刚好对着车窗的方向,像在指引什么。
“别催,我知道他快回来了。”林浅对着钢笔轻声说,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。王叔昨天发消息说,陆沉已经订了回国的机票,大概今天上午到,只是没说具体时间。她本来想装作不知道,等他主动来工作室道歉,可现在握着方向盘,心里却忍不住期待——万一在机场遇到了呢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林浅就赶紧摇头。“林浅,你能不能有点骨气?”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“他瞒你在先,就算遇到了,也得让他先道歉。”
可手指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。晨光越来越亮,透过车窗照在中控台上的钢笔上,银质笔杆泛着光,刻着的“l”字像一颗小小的星星,落在她的视线里,挥之不去。
10分钟后,林浅把车停在机场t3航站楼的停车场。她拿起包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钢笔放进包里——万一遇到陆沉,就把钢笔还给他,顺便问问他,胸针背面的合照,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的。
走进航站楼大厅时,广播里正在播报航班信息:“尊敬的旅客,由伦敦希思罗机场飞来的ca938次航班已抵达本站,感谢您的乘坐。”
林浅的脚步顿了顿。伦敦?陆沉不就是去伦敦了吗?她抬头看向航班信息屏,ca938次航班的抵达时间是上午9点05分,现在是9点10分——他会不会就在这趟航班上?
心脏突然跳得飞快,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林浅攥紧了手里的接站牌——上面写着“欢迎马可先生”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告诉自己“只是巧合”,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国际到达出口的方向走,眼睛紧紧盯着出口处的人流,像在寻找什么珍贵的东西。
第二届机场大厅的人流与善意
t3航站楼的国际到达大厅里挤满了人,各色行李箱的滚轮声、旅客的交谈声、广播里的提示音混在一起,热闹得让人有点心慌。林浅站在离出口不远的柱子旁,把接站牌举在胸前,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出口处——每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过,她的心都会跳一下,然后又失望地落下去。
“姑娘,请问一下,国内出发的c区在哪里啊?”一个带着山东口音的老人走到林浅身边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登机牌,脸上满是焦急。老人穿着灰色的中山装,头发花白,行李箱上还贴着孙子画的卡通贴纸,一看就是第一次独自坐飞机。
林浅赶紧收回目光,接过老人的登机牌:“大爷,您这是去青岛的航班,国内出发在二楼,我带您过去吧?”
“真的吗?太谢谢你了姑娘!”老人激动地握住林浅的手,掌心粗糙却温暖,“我家老婆子病了,我急着回去,这机场太大了,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。”
林浅帮老人提起行李箱——箱子不轻,里面大概装了不少给老伴的东西。她一边走一边问:“大爷,您怎么不让孩子送您啊?”
“孩子在国外工作,没时间回来。”老人叹了口气,又笑着说,“不过没事,我老婆子说了,等她病好了,我们就一起去国外看孩子,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教我怎么坐飞机呢。”
林浅也笑了:“没问题,到时候您给我打电话就行。”
走到国内出发的扶梯口,林浅帮老人指了指c区的方向:“大爷,您从这儿上去,直走就能看到c区的值机柜台,有工作人员,您不懂就问。”
“好,好,太谢谢你了姑娘!”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,塞到林浅手里,“这是我家树上结的,甜,你拿着吃。”
林浅推辞不过,接过苹果:“谢谢大爷,您路上小心。”
看着老人的背影消失在扶梯口,林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苹果——表皮红亮,还带着淡淡的果香。她想起小时候,父亲每次出差回来,都会给她带当地的水果,说“多吃水果,脑子灵光,设计稿才能画得好”。那时候她总嫌父亲唠叨,可现在握着苹果,心里却暖暖的。
“要是爸爸还在,肯定会劝我,别跟陆沉置气。”林浅轻轻咬了口苹果,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。她想起141章里,王叔说陆沉走之前特意交代照顾她,想起“归途”胸针里的合照,心里的委屈好像又淡了点——陆沉不是故意瞒她,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扛事,就像以前他处理公司危机时,也总是等事情解决了才告诉她。
广播里又响起航班提示音,林浅看了看时间,马可的航班还有20分钟抵达。她拿着接站牌,回到国际到达出口的柱子旁,这次她没有刻意寻找陆沉的身影,只是安静地站着,手里的苹果还剩最后一口。
就在这时,一阵熟悉的黄油香味飘进鼻子里——是伦敦那家老字号bakery的司康饼,她以前跟陆沉去伦敦出差时,每天早上都要去买,说“这家的司康加果酱,比米其林餐厅的还好吃”。
林浅猛地抬头,朝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去——出口处,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推着行李箱走出来,风衣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,头发有点乱,眼底带着疲惫,可手里却紧紧提着一个棕色的纸袋,纸袋上印着那家bakery的logo。
是陆沉。
他比照片里看起来瘦了点,下巴上冒出了淡淡的胡茬,可眼神却亮得像星星,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周围的人流、声音好像都静止了,只剩下他手里纸袋的黄油香,和她手里苹果的果香,在空气里交织。
第三节出口处的司康香与四目相对
陆沉也没想到会在机场遇到林浅。他推着行李箱走出出口时,还在想怎么跟林浅道歉——他准备了海外分公司的详细报告,准备了她爱吃的司康饼,甚至还在机场买了一束白玫瑰,说“白玫瑰代表道歉,比红玫瑰真诚”。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会在出口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林浅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,手里举着“欢迎马可先生”的接站牌,头发扎成马尾,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,泛着淡淡的金光。她的嘴巴还微微张着,手里拿着半个苹果,眼神里满是惊讶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可爱得让他心里一紧。
“浅浅。”陆沉下意识地叫出她的名字,声音有点沙哑——这几天在伦敦没睡好,满脑子都是她,现在看到真人,喉咙竟然有点发紧。
林浅听到他的声音,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。她赶紧把手里的苹果塞进包里,手指攥着接站牌的边缘,有点不知所措——她本来想等他来工作室道歉,可现在面对面站着,心里的委屈突然就没了,只剩下心疼他眼底的疲惫。
陆沉快步朝着她走过来,手里的纸袋举在身前,像捧着什么宝贝。他走到她面前,停下脚步,先把纸袋递过去:“伦敦那家你爱吃的bakery,我让酒店加热了,还热着,你尝尝?”
林浅低头看着纸袋——上面的logo还是她以前拍过照的那个,纸袋的边角被他捏得有点皱,显然是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护着。她伸手接过纸袋,指尖碰到他的手指,他的手有点凉,却很有力,像以前他牵着她过马路时的温度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林浅的声音有点轻,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鼻音。
“我刚从伦敦回来。”陆沉看着她的眼睛,眼底满是愧疚,“对不起,浅浅,我不该瞒你。海外分公司被黑石渗透,账目出了问题,我怕你担心,也怕艾伦趁机在国内搞小动作,所以才没跟你细说。”
林浅打开纸袋,里面放着两个司康饼,还冒着热气,黄油和果酱的香味扑面而来。她拿起一个,咬了一口——还是熟悉的味道,外酥里软,果酱的甜度刚好,是她最喜欢的口感。她记得以前在伦敦,陆沉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去买,说“你喜欢,我就多跑几趟”。
“好吃吗?”陆沉看着她的表情,有点紧张,“我怕路上凉了,特意让酒店用保温盒装着,刚才在出口又让工作人员帮忙加热了一下。”
林浅点点头,嘴里塞满了司康饼,说不出话。她抬起头,看到陆沉眼底的紧张和期待,突然就笑了——这个傻子,都累得眼底有红血丝了,还惦记着给她带司康饼,还怕凉了不好吃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机场?”林浅咽下嘴里的司康饼,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陆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我就是想早点回来,刚好订了今天的航班。没想到会遇到你,你是来接人的?”
林浅举了举手里的接站牌:“嗯,接欧洲的原料供应商马可,他手里有我们‘非遗新生’系列需要的染色鹅毛。”
“马可?”陆沉眼睛亮了,“我在伦敦跟他通过电话,他说很看好我们的环保点翠技术,这次来是想长期合作。”
“你跟他通过电话?”林浅有点惊讶。
“嗯,”陆沉点点头,“我怕他因为黑石的事对我们有顾虑,所以特意跟他解释了一下,还把我们的研发报告发给他了。他说很相信我们的实力,尤其是你提出的环保替代方案,他觉得很有前景。”
林浅看着陆沉,心里暖暖的。原来他在处理海外分公司危机的时候,还惦记着“浅沉”的合作,还在帮她铺路。她想起冷战那几天,自己对着设计稿生气,对着胸针掉眼泪,突然觉得有点好笑——她怎么就忘了,陆沉从来都是这样,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,哪怕在国外,也会帮她把一切安排好。
“陆沉,”林浅轻声说,“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别瞒着我了,好吗?”
陆沉赶紧点头,像个犯错的孩子:“好,以后不管是公司的事,还是海外的事,我都跟你说,我们一起面对,再也不瞒你了。”
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,递给林浅:“还有这个,给你的。”
林浅打开盒子,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月光石耳钉——不是141章里的“思念”耳钉,而是一枚简单的素圈耳钉,月光石的光很柔和,边缘刻着一个小小的“浅”字。
“我在伦敦的珠宝市场上看到的,”陆沉解释道,“觉得这个月光石的光很像你,就买下来了。本来想回来给你,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。”
林浅拿起耳钉,戴在耳朵上——大小刚好,月光石的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,和她米白色的针织衫很配。她看着陆沉,笑了笑:“很好看,谢谢你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男人推着行李箱走过来,看到林浅手里的接站牌,笑着打招呼:“请问是林浅女士吗?我是马可。”
第四届合作方的调侃与破冰对话